奢侈承德行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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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边有游览车,承德人民发扬把昂贵进行到底的革命神经,把坐车的价格定为了 40 元。老汉和农民只好放弃以车代步的打算。

顺着湖水西边的路朝北前行,不多时到了一处可以进入山区的路口。山路并不坎坷,有石板铺垫着,路旁绿草葱葱。弯弯曲曲的小路先是通到了一处寺庙的败迹,整座庙宇已经毁坏殆尽,仅剩几块疑是柱础的大石头,可以令人遐想一下当年的丰采。倒是有一口钟保存的相当完整,好像是乾隆年间的遗物,不知是否是真品。为了防止有人破坏,用一个大铁丝笼子罩了起来,可惜还是不能抵御大自然的风雨。

由于头天晚上的降雨,空气给人的感觉既湿又热。从败寺再向上,到达小丘顶上时,老汉和农民已经挥汗如雨了。近处的四周全色绿色的树木和杂草,远处的景色也只能看见缥缈在雾气中的那个大棒槌。

回到破庙处,从另一条小路下山,接着向北迈进。途经若干亭台廊阁,也有汩汩流水。抬眼望处,远远的有一座小山峰。时间好像已经不早了,我和农民把这个山峰作为我们在避暑山庄的最后一个目标。沿着唯一的一条路向前,路的右手边是绿茵茵的草场,很可能就是所谓的草原景区。不多时来到小山脚下,路过一座小石桥,上山的道路开始陡起来,幸好,全是石头砌成的台阶。为了赶时间,事先的计划是在二十分钟内登上峰顶。拾阶蜿蜒而上,数次感到体力不支,不得不停下休息,头上真个是汗如雨下,吁吁直喘,上气不接下气。花了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竟然就到达了顶端,既惊且喜。山顶山风阵阵,凉意扑面。一座亭子坐落在这里,上面挂有写着“南山积雪”字样的牌匾。几对学生模样的小情侣各自在卿卿我我,对我们这两个有代沟的爬山者视而不见。隔着山谷,从另一座山的山腰悠悠地传来一支日本曲子,不知道是不是《君之代》。写到此处的时候,我到 Google 上去找《君之代》,计划试听一下以别虚实,可惜,搜索的这个词汇再一次刺痛了某些人物的脆弱神经,把 Google 阉割了。虽然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,不过这次的感觉是绝对相反的,下山相当的轻省,以至于农民有了从草场上斜插到山庄的东部迂回而返的念头。

从东边的路往南边返回的路上,路过了几处花圃,未及细看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贴着湖的岸线迤逦兼程,生怕一点钟的时候还走不出去,误了火车可不是好玩儿的。当再次看到湖的南头的小洲时,不禁松了一口气。农民意犹未尽,又提出了要折回去到洲上看看的无理要求。只好由他。一圈下来,并无稀奇之处,几个茶庄里的老板或者伙计倒是很热情,多次邀请,我们都很明智地婉拒了。

从山庄出来,基本上是筋疲力尽了,何况还是饥肠辘辘。赶快给司机打电话,坐到车上的第一件事就是考虑到那里吃午饭的问题。为了不出现严重的伙食质量问题,直接问他有没有麦当劳或者肯德基。回答是只有后者,这也就够了,吩咐直奔 KFC。两人购得全家桶一份,额外又汉堡两个,计划到火车上以后再开始吃。

到了车站,和司机结帐,无话。候车,检票,上车,开吃。对面坐着稍微上了点岁数的夫妇两口子,对我和农民的胃口表示了由衷敬佩。列车驶出承德市,我和农民相约:再也不来了。

火车在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后停了下来,喇叭里广播说是临时停车。这一“临时”就临时了两个钟头,当火车以水平倾斜十五度角颤颤巍巍经过出了问题的路段时,才看到被雨水冲坏了的铁路,路旁有许多的工人在冒雨抢修,为了表达对他们的敬意,车厢里响起了老汉孤独的掌声。唉,连这种百年难遇的奖都能被我得中,真是巧之又巧,可以拍一部灾难片了。

晚上九点半,列车停在了北京站。一次艰难的旅行结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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